我們與蟑螂－存進愛戀的金色鋪滿

海安開口了，“有名的包德瑞實驗，你們聽過吧？把一群蟑螂養在封閉的巨瓶中，給養充足，讓它們自由繁殖。蟑螂越繁衍越多，就在瓶中給更多的水和食物，惟一不變的是瓶子的大小。蟑螂多得太擁擠了，一層層疊著生活，但是給養並不匱乏。結果呢，蟑螂全退化了，它們的翅膀薄弱，智力減退，喪失了原有的大半行為本能，但是它們並不死，還是繁殖，頑強地延續著全體的生命。最後包德瑞斷定，因為缺乏空間，這些蟑螂全退化成了白癡。
“這個城市的罪惡在於太擁擠，擠得沒有了空間，大家就更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取空間，但同時已經遭遇到思維上的窄化與心靈上的退化。所謂地盤之爭，所謂價值觀上的共化，都是源於這擁擠。要是離不開這城市，要是學不會在形而上的跳脫，要是再擁擠下去，結果會是不可逆的腐敗。看這群蟑螂！搖撼著它們的翅膀，群聚棲息，自鳴得意地繼續繁衍，繼續增加擁擠度，繼續加速物種的滅亡。”
《傷心咖啡店之歌》

前天
在架上摸到這本2000年買的《傷心咖啡店之歌》
7年前當時的我
相當喜歡的一本書
再翻閱
還是感覺的到
它對我胃口的調性
那種自由的氣息
記得之前讀到這一段
所謂包德瑞的蟑螂實驗
我不知道這個實驗的詳細內容
或是偉大發現
但我喜歡海安拿來比喻人類
城市中生活的
擁擠的人群們
真是再貼切也不過了

以前在台北的時候
搭捷運常讓我想到這個描述
卡在小小車廂裡的我們
手臂挨著手臂
呼吸著彼此身上的體味氣息
那種混合著很多人體味的空氣
有些噁心
有些無可奈何
但為了生存的種種理由
大家總是要忍耐著
也總是可以忍耐著
經常
身邊陌生人的汗擦到自己的手臂上
會泛起一種
黏膩的怪異感覺
然後兩個人左右的彈開
不知道瓶子裡的蟑螂是不是會彈開
但一樣的
彈開也不會有什麼空間可以去
頂多是跟別隻蟑螂再靠近一點
我們這群一起擁擠
一起退化的蟑螂
縱使變白癡也可以頑強的活下去
然後繁衍後代
(孕婦好像不適合po這個XD)
蟑螂哲學
是我們學了牠
還是這正是人類這種物種的本能
那麼
跟那活化石的相近處
還真是精彩的讓人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