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到像幾天沒睡好
「妳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我正詫異發生了什麼事，她又說
「陪我去墮胎。」
我很驚訝，但是我不能驚訝
看著她哭到快要崩潰了，我問
「妳男朋友呢？」
這一對我認識很久，男的也有些熟識
「他沒有空來。」
我瞪大眼，沒空？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沒空？
上床爽快的時候他就很有空。
拿起她的手機，我撥打男生的電話
第一次， 沒人接
第二次， 沒人接
第三次， 終於聽到一個有些煩躁的聲音
「某某某，你搞什麼東西。」我說
聽到是我的聲音，對方識相的收起不耐煩
「你在幹麻？自己捅出簍子要收拾，沒空？」
我冷哼，聽他怎麼解釋這麼「沒空」是在忙什麼。
吱嗚了一下，他說：「我要趕畢業報告。」
當時真的很想用三字經問候他
「那好，你下午去趕報告，我們門診掛晚上的，你過來陪她。」
他又吱嗚半天，說不出半句。
「你不要跟我說又沒空喔。」本小姐火大會殺去學校抓人的。
他沉默了好一會ㄦ，然後像吃了個貢丸在嘴裡似的。
「妳陪她好不好，算我求妳。」
我真是一肚子火。
「給我ㄧ個理由。」
他又沉默很久。
「我很難面對，而且那種地方，男生不方便。」
很好，理由一，難面對；理由二，不方便。
「照你的說法，她一個人就很好面對嗎？」
哼哼，這是什麼爛男人。
「算我拜託妳。」
我看了眼在旁哭的傷心的她。
「你確定不來？」
他又沉默了。
「好，算我看清你。」
我把電話掛掉，覺得眼前的她真的好可悲。
「走吧！去掛號。」
即使我很厭惡這種事，但怎能讓她一個人面對？
醫生是一個斯文儒雅的男醫生
但當他解釋起＂真空吸引術＂還是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拿著一根原子筆然後說
「真空吸引術是用一根約莫原子筆管粗細的吸引器，
搭配超音波確定胚胎位置，然後進入子宮將知吸引出，
手術時間大概十五分鐘，再等麻醉退去大概要一到兩小時。
在手術前４－６小時禁飲食。」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鐘９點５０左右，然後問她
「妳什麼時候吃東西的？」
「剛吃過。」
醫師沉吟了一下
「那下午４點再做比較洽當。」
醫生看向她
「妳確定要動手術？」
她低下頭，然後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
我在一邊，似乎聽到心碎的聲音。
醫生點點頭，像看慣了那場景
「那麻煩妳，等一下去櫃檯繳費，
然後下午３點回來等候，記得不可以飲食。」
因為附近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於是就到鄰近一個老校園去散步
後來又去一家速食店看書
這之間
她打過好幾通電話給男生
但對方始終沒有接電話
她又跟我說
「謝謝妳陪我來，但我可不可以再拜託妳一件事？」
我疑惑著聽她開口，像很難以啟齒那樣
「妳可不可以借我三千元？」
因為手術費用要七千
她一個月的零用錢是夠，但這樣就馬上通通用完了
所以
希望向我商借三千元
下個月再還我
「他呢？」
這件事她獨力承擔，他倒沒事人一樣
「他說他沒有錢。」
真的是聽到會吐血
看到她那麼慘又不忍心罵
可是
這樣一個漂漂亮亮的女生
挑男人的眼光真夠糟了
「錢我借妳，但是妳之後還是要跟他這樣下去？」
如果這件事還看不清一個男生
我也要吐血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哭
在那情況下我也不忍再說
手術比想像中的快
等沒多久
她就被推到隔簾子的病床上
隔壁都還有別床病人
那天手術的人似乎不少
我守在床邊
看她蒼白的躺著
像是飽受驚嚇
又像是飽受折磨
但能了解的是
真正的折磨是心裡的
護士說手術很順利沒什麼問題
她在床上一言不發只是哭
央我幫她拿手機
打給男生
對方聽到手術做完只是淡淡的說
「做完就好，等一下好好回家休息」
沒有要來看她的意思
在電話裡她央求他來接她回去
他沒答應
掛了電話
她就這樣在床上躺著流淚
到退麻藥我坐計程車送她回家
後來那對還是散了
男生先畢業
研究所考上中部的學校
又認識了學妹
一樣帶著學妹在校園裡愜意
她之後的感情路卻是坎坷無盡
另外
曾聽她說
她後來的某個男友從小就有點靈媒體質
跟她在一起
都會有個糊娃娃瞪著他
之後當然是分手了
但她也為此拜遍了各大廟
為什麼忽然寫這個故事
因為今天有朋友跟我問起這種事要怎麼辦
她朋友遇上了類似的情況
我跟她說了大概的狀況
而講真格的
這種損陰德的事能不做就不要
陪人去要不得
自己去更是絕對不行
我那次回家之後
半夜常常聽到初生嬰兒的那種嚶嚶哭聲
那哭聲不是鄰居孩童的吵人
而像是在自己房裡
很近的地方
嚶嚶的哭著
半年間我的感冒沒有好過
運氣更是爛到不行
寧可信其有吧
女孩子
好好保護自己
這種事對身體傷對陰德更損
慎選對象
珍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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